第6章 第5节.为了不被打扰的人生

第六章第5节.为了不被打扰的人生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似的,舒蚺喘着大气,心脏更是觉得快到快要跳出来了似的。这一次,总觉得带着此时的气氛,憋在心里那么久了的话,终于可以全都说出来了似的。

“舒蚺......”

华蚺整个楞住了似的站在舒蚺面前,但是,舒蚺要说的话,却还完全没有说完。

“继承人?生下那种东西来做什么?看着那个跟我结婚的女人重复你们那时候所做的事情,让我看着她一个身为孩子母亲的女人当着我的面吃掉自己的孩子吗?亏得父亲即使这样都还能够跟母亲生活下去呢!为什么呢?明明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你面前被吃掉了,为什么还能这么平和的生活下去?别告诉我是因为爱,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也就应该能够明白我和依墨,应该会支持我才对。但是你没有,足以证明,你的心中,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话从嘴巴里说了出来,心里才仿佛终于能够舒口气了。虽然舒蚺能够明白,此时的自己的父亲心中是怎样的愤怒,母亲心中又是怎样的伤心......

“爱?呵呵呵......”

但是意料之外的,看到的不是自己的父亲对着自己怒吼的模样。明明母亲听完之后,虽然此时还不至于嚎啕大哭,甚至连低声啜泣都没有,但是那眼角挂着的泪珠却也已经足够说明情况了的,但是身为父亲的诚蚺,却表现出了意外的沉静。

“不懂得爱的应该是你这个小鬼而已吧!”诚蚺说:“几百年前,你刚出生的那会儿,树蚺一族是个怎样的情况你知道吗?族群小,外面更是乱成一团,阴阳师遍地都是,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在这种时候,连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你的母亲还怀了你们兄弟姐妹十几个,如果没有这么做的话,别说是你们众多兄弟姐妹,就是你,连同你的母亲都要活活饿死。你知道那个时候的事情吗?你知道什么啊!”

诚蚺说着就从上面的宝座上走了下来,总觉得当那身影到达自己身边之后就会甩给自己一个狠狠的巴掌似的,但是他却没有。他来到舒蚺面前,脸上却注满了无奈。

“你只知道兄弟姐妹们的死,却不知道那也是出于母亲对你的爱。不惜失去自己所有的子女,也要保全那其中一个的感情,你了解过吗?”

舒蚺没有说话,说什么无奈,说什么不了解。没错,自己就是不了解,也根本就不想要了解。竟然对自己的孩子有这么满满的爱的话,为什么就不能想尽办法,争取让多几个孩子存活下来?为什么一开始就抱着一副鱼死网破的决心?为什么一开始就只想着,至少只留下一个?对于这样极端的感情,舒蚺不明白。

诚蚺他们没有说话,一副仿佛想让舒蚺自己想通的模样,而舒蚺,可能自己曾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下子也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舒蚺看到原本站在面前的父亲诚蚺蹲了下去,随后伸手去捡起了刚才自己打飞的母亲手中的照片,但是对于这一点,舒蚺也不想要多过问什么,就算等一会儿这些照片还是会被塞到自己的手里......

“想清楚了就找你母亲说的做吧!我们这么努力才保全下了你,我希望你不要太让我失望了。”

当诚蚺再次站起来的时候,他手中那一叠的照片就已经送到了自己的掌心。

想明白?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想明白?那自己怨恨了这么多年的心思是什么?天天胆战心惊的,害怕自己的父母有一天就这么吞了自己的恐惧又算怎么回事?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那么多事情能这么简单的想明白就好了!如果依墨的事情也,这么容易就能想明白,然后放弃就好了......

最开始,自己也试图放弃过的不是吗?因为知道不可能,所以想要放弃。哪怕是不惜伤害他,让他觉得自己被利用了也......但是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永远妥协的那个人都是自己,在他的面前,自己永远都是输......

舒蚺没有再一次扔掉那些照片,对于父母的话语,显然,他也是有犹豫的,也正是因为犹豫了,此时的自己的心,才会这么乱......

舒蚺没说什么,眼睛看着的明明是瘫在手中的第一张照片上一个长相俏皮,黑发黑眼的女孩子,但是心里想的,看到的,却始终都只有依墨的模样。那种略微给人一种傻傻的,好像很二似的,却又很单纯的感觉。永远都好像不敢惹火自己,顺着自己的同时又不乏那不服输的气质的模样。好想见他,现在就,好想......

这样想着,舒蚺转身就是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你要去哪里?”

身后,父亲的声音响起,此时的舒蚺,不想要叫他们为老不死的,但是父亲这个词,却仍然堵在嘴巴里,一时都还叫不出来。

“我去见依墨......”

舒蚺说着就迈开了脚步。

“你回来!”诚蚺对着舒蚺吼道:“你还想不通什么?难道我们说了那么多都是白说的?还不够吗?”

“我知道!我也都听进去了。”舒蚺说:“但是我现在只想见依墨,就算是离别,难道和自己的恋人道个别都是错误的吗?”

诚蚺听在耳朵里,脸上却难掩的露出一丝气愤,但是很快,他就深呼吸的让它熄了下去。

“算了,老实告诉你吧!”诚蚺说:“就算你现在回去,也不会看到那个人类的。”

“诶?”

听到这里,舒蚺略微楞了一下。刚才的,直到现在都仿佛还能看到似的那个微笑着面对着自己的那个人的笑脸此时在脑袋里复苏。刚才,父亲说了什么?舒蚺不明白,却总觉得透着一股不好的预感,正如离开依墨的时候那样......

“你们......你们对依墨做了什么了?回去了也见不到是什么意思?你们说话啊!”

诚蚺说着抬起头正对上了舒蚺的眼睛。仿佛是在说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似的......

“没做什么。”诚蚺说:“但是,作为一个人类,他没办法当我儿子的伴侣,但是竟然已经变成恶魔了,我也没办法,所以至少,我不会让他来打扰的我儿子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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