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受伤

开门的,是单慕之。

当单慕之看到那坐在床边儿,挽起袖子的人,赫然是云锦颜,目光有瞬间的凝滞。

那个相江水边,一听救人毫不犹豫拔下簪子,不顾自己披头散发,曾一而再出现在他梦里的女子,竟然就在他的眼前……

“是你……你是御医?”云锦颜扬眉笑问,那夜在宫门见过一面,她倒是对他有了新的认识,一个不怕死的忠臣。

单慕之目光触及她那**受伤的手臂,别开目光,随即又意识到自己是大夫,又转回目光,说着,“不是。我单家世家都是大夫,所以我不想再行医。现在我是在观察期间,如果通过了,才会恢复史部尚书的职位。”

“那你怎么还救人?”不小心碰到手上的伤,云锦颜痛的咬了咬牙,并没有呼出声。

单慕之赶忙走了过来,拿过来随身携带的药箱,帮她解开胡乱抱扎的伤口,重新帮她上药,顺道回到她的问题。

“虽然我不是御医,但是见了病人却又忍不住不救。一般来说,我很少行医,就算治,也是遇见了或者自己亲友。”

云锦颜轻轻点头,原来如此,等等,他家……世代行医?

“单慕之,我有个亲人身中剧毒,方圆十里寸草不生,你可有方便医治?”她倏尔问着,既然他是大夫,那可有办法?

单慕之第一次听她喊他名字,那声音清亮而急切,他有瞬间呆凝,随即摇头笑道,“你都说了,十里之内寸草不生,我又如何能接近,而治病呢?”

“不过。你说的这种病,我还真没听过,就算人中毒再狠,顶多也就是中毒而亡,你的意思好像这亲人好端端,却人无法接近。这种病还真是闻所未闻……”

云锦颜微皱眉轻叹,又问着,“我听说大越国有个神医,游历四方,你可知他的行踪?”

单慕之帮她包扎手上伤口,转而看向她手臂,那白皙的手臂上伤口如殷红小嘴,微微张开,他看的一愣,而后慌忙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滴。

“听、听过,他来回游历,居无定所。而且人很奇怪,并不是见病救治。他自言,只救该救之人。”

他边说,边擦拭伤口,一不小心用力弄痛了她,她却只是微微皱眉,哼也未

哼,他自责说着,“对不起,我小心点。”

云锦颜挑了挑眉笑着。“你若真是觉得对不起,就帮我寻寻那神医……”

伤口包好了,她看了看手法纯熟的包扎,玩笑说着。

单慕之当了真,收拾好药箱,垂首不敢看她双眸,“想必那个人一定对你很重要。神医……我托朋友帮你打听打听。至于你那中毒的亲人,我这里倒是有个祖传下来的药方,就算不能根治,或许也能暂时压制毒性,你需不需要……”

“要!”

云锦颜不待他说完,忙回答着,当然要!她目前需要的就是这种能暂时压制毒性的药,就算不知能不能,她也要试试!

单慕之看着她迫不及待的模样,羞涩轻笑,“好,我回去帮你找,一定帮你找到。到时,我让人送到云府去。”

“不用。你家在哪儿?我三日后去你家拿……”她说着,没觉得怎么说话有多么的惊世骇俗,却见单慕之听到楞在哪里。

只要是能解景善的毒,她又怎会在乎什么名誉虚名?

他着实愣了好一会儿,才惶惶回神,低头看着脚尖道,“西府院子那儿,西数第三座。”

当单慕之说完后,便后悔了,她是有婚约之人,这么冒然前往,若被人知道,不是毁她清誉?刚想说还是别去了,她便先开口了。

“能不能隐瞒这件事儿?就算太子问,你也不可以说。好吗?”云锦颜想起,他是太子的臣子,若透漏给太子,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单慕之点点头,这中毒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尊贵病人隐私也是大夫的职责,“那我先告退了,郡主注意休息,切莫让水沾染伤口。”

说罢,他便退了出去,可当关上门后,他才想起,三日后……她不会真的上他家去吧?

云锦颜望着窗边被风吹起层层涟漪的江面,若想回去,只能待比赛结束,赫连泽离才不会专门送她而把船划回去。

“没事吧?”忽然,窗口多了个人,风吹起他的万千墨发,唇角含笑,阵阵青木香气萦绕在她鼻息间。

他把手中的一瓶药,放在了窗台上,“早晚各一次,记得涂抹,女人身上若是有疤便不完美了。”

“不必了,单慕之给我留了药。”

云锦颜望了眼屋里桌子上放着的一瓶药,示意宁天澜收回去。

宁天澜看了眼她包扎的伤口,挑唇说着,“怎么,这么快就被单慕之笼络了?若论包伤口,我绝对比他要包的好,要不现在试试?”

云锦颜立时把手背到了身后去,她可不想再受一次折腾,听他缓声悠悠又道:“白青风赢了,太子许诺给他立功的机会,我猜对了,那个叫梅竹的女子注定要被辜负了……”

“人若要得到什么,就必将失去些东西。鱼与熊掌,永远不可能兼得。”她说着,微微垂目,自己又何尝不是?

选择了荆刺难走的大道,就注定失去了平凡安稳的幸福。

“谁说的?倘若将来一日我有心仪的女子,就算费再多心血,也要与命运一搏,与她一起……白头偕老。”宁天澜说着,笑容凝结,浩瀚深眸专注的望着她。

她拿过了窗台上的白瓷药瓶,怕是若她不要,他又不知要说些什么。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宁天澜低声说了句,“记得涂药,别留疤了。”说罢,身形一闪,消失在了窗外。

云锦颜探出头一望,竟然是汪汪江水,他,是如何停留如此长时间的?

啪的一声,门被推开了,丝毫没有先前单慕之进来时的礼貌敲门声!

在船上敢这么做的,也只有霸气侧漏的太子殿下了。

她装作起身行礼,其实只是想回床塌上坐会儿,便听赫连泽离那冷硬的磁性声音响起,“行了,好端端的时候也没见你心甘情愿的行礼,现在就别装了!”

云锦颜扯嘴勉强笑笑,“多谢殿下前来探望,小女子没什么大碍了,殿下回去吧。”

“你!”

赫连泽离冷哼了声,砰的声将门关上了,大力的扯过她那只没受伤的手臂,拉到自己胸前。

他赫连泽离的字典里,喜欢的女人就直接拉过,压倒,睡了,那么那个女人便是他的了。

活到现在从未有哪个女人说过一个‘不’字?故而,他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也是一样的,于是——

赫连泽离用铁臂,将她紧紧桎梏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上,双臂紧紧抱着她,深深嗅了口她处子清甜香气,哑声说着,“星澜国……别去了,留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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