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八章 癔症

“筱舞,”祁冠宇擒住了她挥来的拳,搂得更紧了些,“十年前她为我而死,当初我去求师父才好不容易保住了她的肉身,花似鸾也甘心舍弃自己成全我复活源源,我怎么能看着她再离开我?”

“……”

陆小妹觉得自己肯定投胎成过飞蛾,如果不是,那她为何明明知道这个男子在伤害她还要一个劲地往前凑?现在听他说话,便觉得自己的心也莫名疼了起来,如果那个人活着他能好好的,开心的,再无遗憾的,那她受些委屈又如何……

“阿宇……”她倚在男子心口处,轻叹一声,“我只是觉得不安……这里,是你的家,却是我的噩梦……”

“噩梦?”祁冠宇捧起女子的脸,眼神似乎泛着暗潮,低声问,“筱舞,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一开始,我便觉得你对青龙国和我的事情,知道的太多了……”

“……”

陆小妹苦笑了一下,摇头,“天下茶庄打探消息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况且我这马虎的性子也本不适合活在这深宫大院,规矩森严之中……我只是觉得不安,这儿除了你,我谁都不认识,谁都信不过,若是哪一天你若是也嫌弃我不要我的,我又逃不出去了,可该怎么办……”

“胡说!”祁冠宇吻了吻她忧愁的眉眼,伸手想要解她的腰间的襟带,“看来你最近是太闲了,净想些有的没的!早点让你怀了我的孩子才是正事,以后多生几个,有你忙的……”

“阿宇!”陆小妹慌了,忙抓住了他的手阻止,“大白天的你做什么……晚上……晚上的……”

祁冠宇坏笑,摆正了女子绯红的脸颊,亲吻道:“好,很好,晚上的……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陆小妹忽然感觉这句话似曾相识,但脑袋发晕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读到过了,正在尴尬不知如何从祁冠宇身上滚下来的时候,云姨来帮忙了。

云姨很是谨慎,连内屋都未进,声音低沉恭敬道:“王,您该准备早朝了。”

“知道了云姨。”祁冠宇终于放开了她,站起身来,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微微一笑,“晚上,等我……”

陆小妹觉得自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为啥就招认了自己其实很方便啊!他还没动手,自己就先招了……这,自己好像不适合做忠烈……估计很有可能做个反贼……

直到目送祁冠宇的身影消失在院外,云姨才直起身来,后退出了门,一转身,正看见一旁的银奴望着窗子内的女子发呆,便上前拉道:“你这奴才!怎这般不懂礼数!日后见了王如果不跪,看我不打断你……”

“放手。”

云姨怔住,颤颤地松了手,眼神失焦地望向远处,似乎在等待下一条指令。

“你可以走了。”

阿默转身,推门进屋。

一声喜鹊叫声,惊得云姨打了个激灵。云姨匪夷所思地望了望四周,疑惑了下自己为何呆立在此,便想起来还要去打扫太后的寝殿,迎接后日太后到来,便起身离去……

阿默立在一旁,静静地望着呆坐在榻边,捂着脸的女子,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望着,像是欣赏一副画作,远远地望着,若有所思……

但是,陆小妹没等来祁冠宇。那天晚上,花似鸾称病,祁冠宇去了凤凰殿,到了子夜也没离开。

云姨上前撂了幔帐,望着床榻上的女子,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娘娘早些歇息吧……”

关了门窗,熄了灯烛,云姨关了门出了屋。今日应为陆小妹说想一个人,一个人值夜的宫女都没有。云姨疑惑了下,似乎没有见到那个总是跟在娘娘身边的银奴太监。她想着那不懂礼数的太监可能也早就回住处歇息了,便也未多想,敲打着酸痛的手臂回自己的住处歇着了。

陆小妹躺在榻上,却是辗转难眠。

这算什么事!她激动紧张了一整日,祁冠宇却因为花似鸾那装病的小把戏诓骗了去,是啊,那边可是花似源的身子,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祁冠宇可不紧张么……

打住!

陆小妹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怨妇思维,摇着头迫使自己清醒,掐了掐手臂,赌气地翻了个身。

还好这宫里总是焚安神香,她便没多久就觉得困了,一想到祁冠宇那个说话不算数的,虽是生气,可还是敌不过倦意,便闭了眼,想着明日一定要找来太医,配个拉肚子的方子给祁冠宇吃,让他知道放自己鸽子的后果有多严重……

不知她睡了多久,便朦胧中醒了过来,隐约看见幔帐外有模模糊糊的男子身影,惊了一跳,哑声问:“谁?!”

“是我。”

陆小妹眨了眨眼睛,的确是祁冠宇的声音,恍惚在梦里似的,确认似的反问了声,“阿宇?”

幔帐被掀开,她看不清楚男子的脸,只觉得身高声音感觉都是祁冠宇,净不知怎地鼻子有些酸,捶着他道:“你不来就不来!我才不……”

话没说完,她就被男子温柔地圈在怀中,温暖的手抚摸她的鬓发,附在耳畔柔声道:“我只想陪你……你别哭……哭了,眼睛就该肿了,肿了不好看……”

“坏人……你说爱我都是骗我的……”她依靠在男子肩头不知是在梦中,还是因为迷香未散尽,身子酸软无力,“阿宇……你别走……抱抱我……”

“睡吧……”男子拉着她躺下身,拉了被子倚在一旁,手轻拂过女子脸颊,柔声劝慰,“有我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嗯……”陆小妹从未感觉到如此安心,祁冠宇的怀抱如此温柔,便再也不怨恨他食言,闭上了眼睛安稳地入了梦中。

一旁的男子伸手捋过陆小妹的肩头,附在耳边轻叹,“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就连我,也不行……”

……

陆小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一旁空空如也的被子,扇了自己一巴掌,确认自己是醒着的。

她感觉自己做了个十分诡异的梦。若真的是梦,也太真实了些。

昨晚祁冠宇放了她鸽子,睡着前她本来在心里将他祖宗三代骂了个遍,可是不知为何,却感觉他来过,拉着自己温柔哄劝,说不会离开她,那般温柔,倒的确是像在梦中了……

陆小妹伸手又扇了自己一巴掌,看来自己最近的确是欲求不满,肯定是太清闲了,这明明都入了秋,自己还做春,梦,实在是太过猥,琐,她暗暗下决心今日要围着自己的寝宫跑个八百米,再扇自己一巴掌,看她还发癔症不……

“嗯?”

她怎么还没扇到脸,一睁眼,正看见阿默握着自己的手,将自己瞧着,那小眼神,甚是不解。她也不好再自虐,微笑着打哈哈,“蚊子,有蚊子,哈哈,哈哈哈……”

一旁端洗脸水进来的宫女又是一惊,噗通跪倒,“娘娘,都是奴婢失察,害娘娘被咬,奴婢这就叫人来驱蚊……”

陆小妹脸一白,忙拉住要跑去叫人驱蚊的宫女,“喂喂!你别去了!就那一只,还被我打死了!”

“啊?哦哦……”

宫女讪讪地立在一旁,端着洗脸的水等着。之前她都是跪着举着盆,娘娘却不叫她跪,非要她站着就是了,可她却是慌张,这若是被云姨或是王见到了,自己会不会被罚啊……为什么这个外州人什么都和她们不一样……这大冷天的,都入秋了,哪来的蚊子……

阿默松了她的手,转身离开了。

陆小妹摸了摸一旁的被子,感觉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转头问宫女,“祁……哦,王昨夜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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