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升入高中

9.9升入高中

升入了高中,终于可以搬进新盖的教学楼了,不过那时我的注意力不在这里,我四处打听初中的同班中学何去何从,虽然我还是在原来的学校,可班上的同学换了不少,方芳考到另一所重点中学,据说高考升学率比我校高,我算是彻底输了,心中却并不难过,从此后我不用再见到她了。秦永仍在我们学校不过分到了五班,邱丛上了技校。

让我安慰的是郑虹也考上了我校高中部并且跟我还是同一个班。高中不像初中的“管教”级别,相对宽松了许多,我和她自己做主调坐在了一起成为同桌。

因大多数同学高中志愿都填的本校,所以尽管班上的同学走了不少,却也留下了大半,还有同年级的许多同学都是初中升上来的,因此对于当年我的事情,我知道他们都没有忘记,都还是清楚的,想到这里又让我恨方芳一次,她当年可是添油加醋地处处宣扬了很久,她怎么不去做宣传委员呢?

因此虽然升入重点高中,但我并不开心,相反心底的自卑之心常常冒出,甚至有种豁出去的念头,我不知道高一的我是不是以疯丫头的形象深入人心,我只记得那时我总是和后排的袁之伟和石坚打打闹闹。

我会绷着笑,将袁之伟从后排猛烈刺来的伞柄四两拨千金地勾在我座位的靠背上,任他们再往后抽回也纹丝不动,只是“空城计”的特点是只能唱一次,下一次他们即使能得逞也必须费劲地调角度,才能抽回伞柄,我乐此不疲。

就连将要考研不太约束我们的语文老师都看不下去了,点了我们的名,语文老师年青,儒雅,就连生气,骂人都轻风化雨般清新,绝不吓人,我挺喜欢这种类型的,注意只是喜欢这种类型,并非本人,我可没有恋师情结,这种事情一定要讲清楚,不能再像初一时那样,缄默只会让别人成为你的代言人。

石坚总喜欢惹我,我知道伞柄事件袁之伟是在他的授意下,才向我频频发起进攻,而石坚总是坐在旁边看着我们的战斗欢乐不已,每当袁之伟将要甘败下风时,他才会发力,与之联手,扭转乾坤。更可恶的是就在我生病的日子,都不放过我,更别指望能怜香惜玉帮我抄个笔记什么的。

我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却到处找不到手帕纸,晚上憋着气躲在被窝里或偷跑到卫生间看的言情小说里,这时不是应该有一位温柔帅气的男生出现,不动声色地将一张面巾纸放在我的面前吗?也许不言不语地暗暗表明关心,也许装作无经意地加一句:照顾好自己!那感觉......我一边陶醉在想象中,一连从裤袋里拖出一张手帕纸。长裤是今天才换上的,要命的是扔进洗衣机前,我忘了检查口袋,而这张手帕纸明显是被洗衣机绞过的,就这么皱巴巴一团,在阳光下一抽,纸屑纷纷,我忙把纸紧紧攥在手心里,偷偷地将就擦拭了一下鼻尖,赶紧扔掉,可石坚就像一个无时不在看我笑话主儿,在我还没来得及扔掉前,大笑和奚落声就出现了:“哎呦!这什么呀?这么恶心?!”

午后强烈的阳光斜射进我们教室,正好照在我的座位上,刚才那些纷纷地纸屑,还慢吞吞地飘扬在空气中,我知道他就是在等这一刻,不早不晚地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这一我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地时刻,就是要让我出丑,看我笑话。他是不是知道我最怕被关注了?自从“吴世秘事件”之后,我已经够低调了,他丫就是成心的。

理想中的温柔和现实中的残酷给了我无情的一记闪棍,这就是“男友”和“哥们儿”的区别?不对,他丫地根本就不是我哥们儿,算对头,是,对头!我的斗志就是在这一刻被激起来的。石坚的文具盒就在下一刻“西里哗啦”地全部落在地上,我们没完!

开学后不久,我们这种留校的“老”鼓乐队队员便想当然地被招回乐队,并被负于一项新的使命,挖掘新人。因此在欢迎新同学的仪式上,我们要有好的表现给新队员做表率,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首先要镇住他们。所以在原鼓乐队队员缺失不少的情况下,及时发现有相关技能的新入本校的同学,迅速融为一个新的乐队,并要以最好的表现展示给大家成为了重中之重,用咱们的暗语来说就是:即使“挖角”,也不能丢脸。

在入学初,各人自我介绍中觅得我们班有一位精于架子鼓的同学,叫刘宇雷。生拉硬拽,威逼利诱,动用身边同学劝说,让老师点醒,硬拉入了乐队,参加急训。

其实刘宇雷同学并不“夹生”,相处下来还挺随和的,就是总觉得半路来到我们学校,没底气,缺自信,怕影响学习,不愿花时间在这种所谓的兴趣上。想当初我可是守株待兔抛下学习蹲点等着老师要求加试,也要挤进乐队,没有基础的我硬是练了一个暑假,才练熟了那个按老妈说的高分贝的扰民乐器,现在的学生啊!唉......

演出是在礼堂举行的,那天被乐队老师批得一蹶不振的队员们,不知为何出奇地卖力,又因为在礼堂室内的原故,原本嫌我们乐声不够洪亮的指导老师,都在暗暗向我们翻白眼,那意思是:小兔崽子们,今天又特别响了不是?吃兴奋剂了?平时都蔫着。

我一直注视着指挥,从礼堂的最前沿一字排开到列队走至礼堂的最后列演奏间歇候场,指挥叫杜雯,是个高挑的隔壁班女生,手执一根长而有力的指挥棒,头带配有红缨的帽头,很是神气,平时我们训练时她也不用每次出现,只有彩排时才出场,苦练的我们谁也没混上指挥的位置,是我们不通乐理?貌不惊人?貌似女指挥也没什么惊人的相貌,就是高点,还略胖点呢!但是看着她温和的表情,不急不缓的腔调,也就足够了吧,或许我处在她的位置不紧张死也得吓死,现在混在大部队里才安心许多,也许很多时候能安定人心的才是关键。我将目光从杜雯的身上移到她手中的指挥棒。

移目间看见石坚回头似在找什么,我的眼光滑过再滑回的时候发现石坚的目光竟然停在了我的脸上,这小子又在想什么坏招?一时间我真有点心虚,我拼命回忆,我的衣着有什么不妥,鞋子掉跟了?甚至裤子的拉链难道没拉?不能,今天穿的裙子,鼓队白色仿英制服没有长裤。要命的是我的两只手都握着鼓棒没法腾出来安抚我的自信。不知为何,石坚的目光总让我很是惊慌。

总算熬到最后一声有气势的结尾音。鼓队解散,各自归位,坐到各班的座位上,我挤进了石坚前排的女生堆,偏偏在石坚的正前面,怎么只有这个位置空着?这是成心让对头相聚吗

心无旁念,心无旁念,我安抚着自己,不能敌人投来一个随意的目光,我就先自乱阵脚,那这个敌人啥也不用做就能把我给逼疯。

我收回目光看表演,也许是我的焦距调得不对,还是我太心有旁念,我怎么看到了台上舞蹈着的美女拉链没拉捏,有木有?

哈,我左右看看身边的男生,没有人反应,似乎都在跟身边密友偷偷地聊着天。我拍了拍胸脯,有点放下心,挺直腰,手自然地背在了身后,歪着头开始欣赏表演。千万别邪恶地想我,我只是在替台上一无所知的美女捏把汗,因为我不敢保证只有我有这个洞察力,虽然我是20的眼睛。偷偷地瞄过,其实没拉拉链的舞者没有春光风泄的风险,拉链部分的牛仔衬布完整地做着背景,也仅仅只是没拉拉链而己,只不过会给人以无限遐想和对上台者不严谨地一种取笑而己。

也许是太为台上的那位紧张着,当感觉到背在后背的小指被捏起时,我吓了一跳,身体也随之弹了一下,后面的人似乎也被我吓了一跳,刚刚的轻轻触及抖了一下马上消失了。

我略略回头,对上石坚有些窘的目光,他嘻嘻一笑收回目光看向舞台上的表演。我也迅速地收回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小指看了看,由于指甲剪得太勤,我的小指甲比一般人小,小小的指甲盖配上粉红的肉,似乎还没长大,但这有什么问题吗?我捏了捏,不痛,应该没什么尖利物刺入,那是我老眼昏花了?那笑那目光分别是......是表达的不好意思的意思吗?

还是我火眼金睛识破了他意欲陷害我的意图?身边隐隐传来一片笑声,我觉得脸有点火辣辣地,低下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石坚的用意,用余光瞟了眼身边的同学,发现他们并没有关注我,而是把目光频频投向舞台上,不好,被他们发现了。

好在这个舞蹈很快就结束了,抛开演员下台后怎样发现她的瑕疵不提,我终于灵光一闪,想到了“复仇”的方法。

台上的表演越来越精彩了,也到了**的尾声,我看得津津有味,手臂不知不觉又背到身后一副小学生的样子,小指自然上翘。

隐约觉得“鱼儿”快上钩了,随着小指上有轻微的温暖的触觉,我指尖微微一动,身后有人“呀”的一声,弹跳了起来,我也随大家带着一脸惊奇的表情向后看去,石坚瞬间由呲牙咧嘴转为面无表情并缓缓地摇头,目光引领着大家向台上观望,并用左手指指台上:“那个......要结束了......要结束了。”右手慌张地向后藏着。

转回头的瞬间,我一改一脸地懵懂,差点笑出声来。整了整鼓队英式制服,小心地别上制服上的“勋章”。我心情大好地随结束了表演的人流走出礼堂。依稀身后有两束目光扫来,一束直接忽略,那是“恨”吧?我笑了笑,还有一束,海伦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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